精益求精的“美容師”
發(fā)布時間:2024-01-18
——記新浦東輪水手長陳大學
深冬時節(jié),太陽總是來得晚,去得也早。下午才五點,太陽就消失在遠處的海天線。失去了陽光的大海,潮氣愈加放肆地升騰起來,加速著白晝的流逝。中遠海運集運所屬新浦東輪水手長陳大學描完最后一處銹痕,直起身子,長長地吐出一口氣,看著在變暗天色中,愈發(fā)明亮的白墻,嘴角掠過一絲滿意,然后提著工具消失在樓梯拐角處。
這面墻位于駕駛臺前,上面排列著十幾扇瞭望用的窗子,俗稱船舶“正臉”。不知何時,窗沿處生出幾處鐵銹,在雨水的浸泡下,流出的銹水又在白墻上劃出了幾道黃色痕跡,從遠處看,像一個哭花臉的小孩。這面墻雖小,可關(guān)乎到船船容船貌的好壞,特別是新浦東輪已到PSC窗口期,船容船貌極有可能成為檢查人員決定檢查結(jié)果的考量。
這些窗沿保養(yǎng)工作看似簡單,但操作起來極難,多數(shù)鐵銹長在窗沿上,稍不注意就會敲碎玻璃。所以,陳大學只能舍棄敲銹錘、氣動錘這種高效的除銹方法,改為鏟刀刮、鋼絲刷擦、砂紙磨這種最“笨”的辦法。早上八點不到,只見他一條腿半蹲,另一條腿跪地板上,右手握住刮刀,左手握住右手,把刀尖對準銹包根部使著巧勁戳下去?!斑辍卑l(fā)出一陣刺耳的鋼鐵摩擦聲,一塊一塊的銹渣應(yīng)聲掉落地面。
對于那些玻璃縫里的鐵銹,陳大學像醫(yī)生做手術(shù)一樣,緩慢輕柔地刮起來。每隔一會兒,他就要騰一只手來甩一甩緩解酸脹,然后交換手來握刮刀。與此同時,褲管也在風中飄動時多了幾分抖動,只能時不時變換站姿來緩解腿腳的不適。盡管帶有寒意的風直往他身上撲,汗水還是止不住地從他耳根處淌進衣服,不一會兒,隱隱約約看見一幅“地圖”在他背上勾畫出來。當班的我看著這一幕不禁感慨,簡單的工作要做好,也是不容易的。
每鏟完一扇窗沿的銹,陳大學就換成鋼絲刷,在刮刀無法觸及的地方來回刷。一會兒功夫,窗沿便褪去表層的褐色,泛起點點銀光來。對于精益求精的陳大學來說,這還不夠,按他的話說:“打油漆前,鐵銹不除盡,就像治病沒斷根,過幾日便要卷土重來?!彼?,他又掏出褲兜里的砂紙,在除過銹的地方磨起來,磨到點點銀光變成一片锃亮,他才滿意地挪到下一扇窗。
都說慢工出細活,一點也不假。陳大學花了整整一個早上,才完成駕駛臺前這十幾扇窗的除銹和打磨,現(xiàn)在只剩下最后一道工序——刷油漆。由于窗沿窄又緊鄰玻璃,自然不能像往日那樣放開手刷,只能用小刷子順著窗沿慢涂慢畫才行,這也注定了這是一項費時費力的精細活。下午一點半,陳大學再次進入工作狀態(tài),只見他左手托著油漆桶,右手握著小刷子,額頭抵近玻璃,目不轉(zhuǎn)睛地順著窗沿描起來。對緊貼玻璃的小銹坑,他用刷子尖蘸著油漆慢慢地點涂上去。此時,“刷油漆”這個詞已無法形容他的狀態(tài),或許完成一幅“山水畫”才是對他最貼切的描述。
新浦東輪水手長陳大學只是中遠海運無數(shù)船員中的普通一員,但正是有著像他一樣的一批又一批,一代又一代船員不懈努力,船舶才能在經(jīng)歷狂風巨浪、海水侵蝕后,仍保持良好的船容船貌,并在各類檢查中取得優(yōu)異成績。如果深藍是大海的底色,讓地球成為了浩瀚宇宙中那顆最美麗的星球,那么吃苦耐勞、盡職盡責便是中遠海運船員的精神底色,讓我們的船隊成為了藍色海洋上那道最靚麗的風景。